第131章 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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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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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季莊殊下了努爾維斯的天府地庫，沒進修煉室內，在外庫整理最近新放入的一些物資。
現在的地庫是按她的設計讓隋炘操控D元素弄的密室升級版，也是季氏那邊的獨創升級版。
要麽得她的操控，要麽得隋炘的直接控制，否則沒人能進來。
至少在那個傳送陣限制下，出來三咒以下的沒人能進來，至於熱武器，那就是五大都之間的應聘了，在航海稱霸南北縱橫線已成的情況下，哪怕是原本綜合實力碾壓任何大都的帝斯坦利也鞭長莫及。
所以當前這個天府地庫安穩無比。
季莊殊整理著，一邊把數據移入系統，再操控機械人搬運東西。
過了一會，她忽然垂眸，搭著書架的手指也捏著竹簡緩緩下落，“出來了？”
“嗯，不過你這問的語氣，倒像是我出獄了似的……季議長，你講話不太好聽哦。”
季莊殊素來是懨懨的，可不像是在問候剛“出獄”的隋炘嘛。
“這不是跟你學的麽？”
季莊殊睨了隋炘，目光在其笑瞇瞇的小臉上頓了下，再轉移到隋炘的手上。
從前就看不透她，現在更如此了。
只知道這人剛結束修煉，沒有這樣皮膚上的潤冷之色。
之前，隋炘結合鹿鹿的體質特點加強了自己的體質，作戰時，皮膚宛若玉石晶鉆，有礦物質的剛冷之色，減弱了生物的靈動性，但這次又不一樣了。
她好像已經能把那種外放的特異給收斂在皮膚之下，給人一種似水潤軟的質感。
好像她整個人都是一窪瀲灩的春水在暖陽之下隨風晃動波光。
此前，季莊殊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這樣富有生命韻味的風情，只不過那人是真的風情萬種，是成熟甚至在成年人看來有些清冷自持的慵懶風情，這個則不一樣，不成熟，卻又是純真的邪惡。
她笑著的時候，眼裏滿是壞主意。
又變強了啊。
又不止變強了。
而且她果然很邪惡，竟然說：“哎呦，季姐姐，您為什麽要跟我學呢？咱們是啥關系啊。”
她可知道這幾個人背地裏可不願意叫她爸爸，當她小姨媽了。
他們不願意，她偏要！
季莊殊素來把握不了這人的實力，但在心術上尤有幾分了然，於是斂了眸子，把竹簡了編號調整了，交給邊上的機械人，裝進應屬的位置，且隨口淡來一問，“你可以喊丹總丹丹，我有點好奇，為什麽不這麽喊我呢。”
這沒頭沒腦的。
隋炘楞了下，丹，丹丹？那喊她應該喊什麽？
季莊殊：“我允許你也跟我這麽親密。”
她走過來，接近隋炘正面，以身高……隋炘後背貼了書架，懵圈的時候，這人伸手，從她腦袋上面越過，扯出另一份竹簡。
“所以，你得喊我姝姝（叔叔）吧。”
隋炘：“？”
隋炘：“！”
她生氣，但怒瞪之下，才發現自己得仰頭。
不好！
她正要撤開，腦袋卻被這人用手裏抽出的竹簡壓住了。
“所以，這樣一比，就差不多了。”
加了一卷竹簡才跟這人登高？
啊！
生氣生氣生氣！好生氣！
隋炘氣呼呼哼了身，再從季莊殊的臂彎環抱下低頭挪出。
“大逆不道！”
“以下犯上！”
“放肆哦！”
二十六的女子若是出身底層，早早成熟，眉宇間會染下世俗的疲憊跟市儈，甚至惶恐不安。
但強者不受環境裹挾，只會讓環境被其甩退，不斷替換階層，而隨著不斷的跳級跟晉升，資質發揮，人性深處的本質會越來越明顯。
骨子裏，隋炘這人就是有點小邪惡跟活潑的，只是常年裝著木訥乖巧。
“好的，大人我錯了。”
季莊殊慢吞吞說著，顯得對隋炘尤其好脾氣。
隋炘有點欺硬怕軟，對她沒辦法，只好哼哼唧唧她一個大議長怎麽來做這活。
“下班了，閑著無聊。”
“無聊就來這？”
“最近，我住這。”
季莊殊既無隱瞞，也沒多說，但隋炘多聰明啊，立即恍然了：這人是來給她護法把關，為保證她的安全而已。
嗯……小姨媽還不錯。
隋炘有些欣慰，卻看到邊上小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些零食，還有一份資料。
她拿了糕點墊肚子，一邊看向季莊殊，“這些是？”
“你讓我幫忙查的那些人，都在這裏了，沒有打草驚蛇——至少在我看來沒有。”
“鶴蝕這個人，對這些人還算上心，大抵是怕你察覺到貓膩，回帝林幽光之前特地把他們安頓了，也把中間人給處理掉了，如果沒有你提供的骸氏王族基因，我們也不會這麽快通過林歲那邊的基因鏈跟阿木紮的外表分析出其他骸氏王族的外表樣本。”
隋炘吃著東西，一邊遞給季莊殊清淡口味的小糕點，說：“我也就是一個猜想，想著鶴蝕這人的性格，雖然她很可能因為原來的帝斯坦利議長跟他徒弟冒犯了她的權威而動怒處理掉，但我觀察且分析過新議長，實則不如前者老辣，在因為我帶來的時局變動中，貿然因為冒犯自身而把更有利於維護自家產業的管家給幹了，這不符合她冷靜的性格，事實上，在我之前那樣威逼到他們三個使臣面前時，她也沒太大的反應，倒像是對我有些審視，這樣的人不會意氣用事，除非本身有殺死那兩人的必要。”
季莊殊認可了這種分析，“那就是這兩人知道些什麽了，而鶴蝕那會已經確定你有很強的思維感應能力，也一定會在沒有威脅的時候探索帝斯坦利，作為議長，那人自然會被你窺探到秘密，而他最大的心腹可能也知道，或者也會因為老師的死而不依不饒，所以她果斷把兩人都殺了。”
看似出塵風雅，不涉權利，實則心竅玲瓏，修羅手段。
有點厲害，這位殿下。
但也讓隋炘察覺到了異常，這背後自然有秘密。
是什麽秘密讓鶴蝕連隋炘這麽大的威脅都可以冷淡看待？
“你代表了對帝林幽光的威脅，要麽是那個秘密代表了比你更厲害的威脅，要麽就不是威脅，而是利益。”
“她駐紮帝斯坦利是為了利益……但殺那兩人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不需要逗留那麽久，兩天時間，對於這樣的強人顯然是處理了比較繁瑣的事。”
天府下面的浮雕可不需要耗費那麽久，而且這個浮雕也不可能讓老議長知道。
能讓老議長知道的秘密，大抵是以前吩咐過他去做的。
基於這個考慮，隋炘大膽猜疑——鶴蝕在五大都這個外界能拿到的利益，帝林幽光裏面的其他五大王族也有人拿到，而這些人在五大都內的身份跟行動軌跡也是老議長了解的。
鶴蝕是殺人滅口。
這個猜疑很大膽，季莊殊按照隋炘的吩咐去查，果然查到了貓膩，但她也有好奇。
“你覺得他們在這外面能有什麽好處？如果是為了資源，已經有五大都各大聯邦為其謀利，多派幾個王族，而且這些王族還隱藏身份入了民間，這顯然不正常，除非是……”
季莊殊拿著小糕點，但沒吃，只是坐下來跟隋炘專心聊這件事。
“除非出入兩個世界本身就對他們有利——1，在外習咒有悟性便利，容易領悟，2，外面有利於他們吸收變強的寶物，但那寶物無法流入帝林幽光，珍惜的是寶物。3，外面的確有利於吸收變強的寶物，但珍惜的是外面的環境。”
2跟3看似一樣，實則不同。
重點不一樣。
這也是隋炘跟季莊殊分析不出來的，但沒關系，抓了人就可以了。
“骸氏那邊有三個人被找到，資料都在這。”
隋炘看了一會，選了其中一個。
季莊殊：“因為近？”
隋炘囫圇吃了一會，差不多墊吧飽腹些許，起身拿起外套穿上。
“是近，方便帶你去看看。”
“別問，問就是不能只帶丹丹跟樰樰，我得對你一視同仁，雨露均沾啊。”
這個人素來有靠自己就能演完一處西廂記的本事，都不等別人問就自問自答了。
季莊殊默默吃了糕點，當沒聽到，且喝了果汁。
咦~~怎麽這麽甜！
——————
雖然也是在努爾維斯，畢竟也是有疆域在的，騎著鹿鹿隱形中披星戴月也是在淩晨趕到這位隱藏身份成為一個漁夫的骸氏王族子弟身邊。
大淩晨的，這個看起來沒有半點骸氏醜匹基因且過分英俊的奶油小生正在賣力捕魚，勤勤懇懇的，冰冷的水珠流淌在臉頰上，流過分明的鼻梁跟性感的下顎，皮膚似蒼雪，好似海上明珠一般。
季莊殊對自己的皮囊不在意，自然更不在意他人皮囊，但在對比其他兩個骸氏王族成員遵守祖宗傳統的樣貌，這位實在看著像是綠帽子之下的子孫。
她在想隋炘這個話癆如果愛叭叭兩句，她倒也可以陪著聊天，畢竟今天是周末休息天，她可以犒勞自己一點時間。
但是……隋炘沒說話，坐在鹿鹿上面但也是隋炘後面的季莊殊一瞥眸就瞧見這位攪動五大都風雲還讓帝林幽光如鯁在喉的小魔王正看著下面英俊年輕身體好的骸氏子孫若有所思。
說是若有所思還算風雅了，其實就是盯著人家濕漉漉的身體跟赤膊的上身看。
大清早的，沒穿衣服，在海上打魚，一身濕漉漉，但英俊又細嫩。
怎麽能不讓人側目呢？
某位老大可是想著湊齊十二男模的呢。
季莊殊不動，就是等了十八秒後，才慢悠悠問隋炘：“請問，再等一會，他會把褲子脫了嗎？”
隋炘：“真的？”
季莊殊：“……”
季莊殊想著這姑娘可能也到了春心萌動渴求荷爾蒙發洩的年紀了，其實也什麽，她有放縱欲望的權利跟需求。
但是……
“資料裏，這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這個地區有莫名其妙的年輕少女失蹤案。”
隋炘：“？”
隋炘：“辣雞！”
——————
介於季莊殊的提醒，隋炘很快查到這人的破爛小魚屋下面裝修了無比奢華的D元素地宮，而且在地宮裏面還有幾具女性的屍體，屍體還很新鮮，顯是最近剛被折磨死的。
阿木紮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王族，刨除那點血脈，這人的腦子跟手段給隋炘身邊那些人提鞋都不配，所以感應對方的思維很正常。
她早就知道骸氏這些狗東西祖傳的除了醜臉還有種馬邪術。
當然了，這種邪術卻被人家家族當做基因美學，且因為成功拿下了烏山王族而信如瑰寶。
有了這個前提，隋炘就把人拿下了。
“有點意思啊，這人腦子裏有個咒，但跟你腦子裏刻錄的烙印不一樣，它這個咒是應激性的，是為了阻止異能感應。”
“而且看腦膜上的神經反應對它的微微排斥，這人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咒術剛添加上而有了腦部的反應疼痛難忍，才早起打魚，單純靠這種反覆的大體力勞動可以有效麻痹來自腦部的疼痛跟熬過時間，直到極致的疲乏才容易睡去——有趣的是這人現在完全是個普通人。”
因為無法直接感應，而強行感應會觸發這個咒，引來不必要的後果，隋炘選擇了放棄。
這個咒自然是鶴蝕加的。
隋炘跟季莊殊都不想讓後者感應到事情敗露，進而帝林幽光也有相應的手段。
能瞞著就瞞著。
但到底是什麽秘密，就得靠它們自己查了。
這位骸氏子孫捆成粽子後扔在地上，也沒管這位王族子弟的惶恐，兩人淡定搜查起來。
過了一會，兩人的目光齊整落在架子上的許多盅壺之上。
其中一個，隋炘拿了下來。
打開蓋子，裏面……是液體，神秘的液體。
其實也不算神秘，季莊殊感應不到，但隋炘可以。
“看來是他們帝林幽光內部研發的能量水。”
“這些盅內都是能量水。”
“他們從帝林幽光到外面，就是為了吸收這些能量水？難道在外面吸收的效率還比裏面高？而且還得保持普通人的狀態……”
隋炘查看了下這些能量水的純度。
嗯……
“比我制造出來的還高了兩倍，這麽好的東西，應該不是普通供給，不然那阿木紮跟尤克這些人不乎這麽垃圾，應該是特供給這些王族精英的。”
“這小子的烙印比阿木紮的高級一些，血脈可能更純，也被骸氏更看好，才這麽大費周章送到外面藏起來修煉，而且還讓鶴蝕看顧。”
季莊殊嗯了一聲，看過那些女性屍體，“在之前隱藏的那些時間裏，他應該不敢亂來，鶴蝕約束了他們，但鶴蝕現在離開了，他就控制不住了。”
隋炘撇嘴，對這個氏族沒啥好感，主要還是看不上。
“奇怪，在外面變成普通人修煉就這麽迅速？林歲不在這裏可惜了，不然能解剖下。”
還好隋炘能感應這人的軀體，手指放上去，蜘蛛絲滲入，季莊殊看到了，沒管，繼續查看其它，很快發現了這人長久待在這裏的苦悶跟無聊，屋內的書籍也多為暴利血腥的，其中還有許多關於隋炘的報道資料。
顯然，這人是記恨隋炘的。
大抵是覺得被隋炘打了骸氏的臉。
不過……季莊殊發現了一些清潔痕跡，要麽這人是潔癖，要麽……這人因為畏懼鶴蝕而主動打掃，免得對方生氣。
但是被子下面又有女人圖像。
赫然是鶴蝕的照片。
上面沾著很臟的凝固物。
季莊殊面無表情洗了手，回頭看隋炘，這人已經有發現了。
“原來如此啊。”
隋炘回頭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們的基因裏面有殘缺。”
“因為這些人都是在後世出身，且只在帝林幽光裏面生長，基因鏈是適應於帝林幽光環境的，但林歲好像說過生物進化這種東西是起源於環境的劇烈變化而促進生物自然變異，而過於穩定的環境會讓原本還算強大的生物基因反而向下退化，好比人類如果一直存活在機械人服務的世界裏，天天跟半癱似的，以後就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季莊殊眼皮微動，這人夾帶私貨呢？
“確實，一個人如果天天讓人喊爸爸，搞不好就真的有那東西了。”
隋炘：“……”
好的，我嘴賤，我錯了。
“王族竟有殘缺，真是離譜，但這種殘缺也不是缺點。”
這話很矛盾。
因為帝林幽光強者如雲，王族發現了自身的弱點，他們不僅彌補了弱處，還發明了一種讓弱點變成巨大優勢的手段。
“在帝林幽光飽和的高濃度能量環境裏發育出來的基因生物，到達更原始蠻荒的五大都世界，他們的能量本身就因為傳送陣也被極限壓縮，又到了異度環境，在身體因為殘缺的基因而劇烈反應且調整的時候，利用這種基因劇變的空缺吸收能量水，效率將翻很多倍，而這種操作類似於變異人在先知指引下的進化方向覺醒跟晉級。”
“難怪鶴蝕駐紮在這，她不僅代表五大王族負責管理了這些王族精英，自己恐怕也從中增強許多。”
隋炘又猜測，“但這種增強不是能量的簡單增加，因為環境的緣故，他們到了五大都世界只會越來越虛弱，能量瓶頸是有上限的，在這種天然壓制下——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讓氣勁能量增強，而是為了迫使氣勁能量在極限瓶頸壓制下蛻變，這種蛻變估計還包括了意識層面，我看這小子的大腦就跟阿木紮有點不太一樣，腦膜更覆雜了，網狀結果有新生的絮狀觸手。”
“而在這樣的壓迫下，不管是多咒晉升，還是輝，脈，融，疾後面的莽，隱，擎，大業勢日後突破都能飛速，少了很多壓力，尤其是在越早蛻變能量越好。”
“所以他們才舍得送這些高資質的王族出來隱藏歷練。”
“媽誒，這些小子體內的能量已經有蛻變的跡象了，但肯定跟鶴蝕沒得比，這女的回去後實力到底多強？她什麽時候來帝斯坦利的？”
季莊殊想了下：“有公開露面的是兩年半前。”
隋炘的分析無限精準，有實證跟理論支持，季莊殊無異議，而這個時間也證明鶴蝕這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真能忍啊，明明那麽強，卻滴水不漏，也不跟隋炘廝殺，只默默收尾然後拍拍袖子走了。
“她是看不起我呢，還是在這動手會動搖她根基呢？也有可能會暴露實力跟秘密。”
季莊殊看她念念叨叨，顯然對憑空多了這麽一個勁敵很是不滿。
“你看這裏就知道答案了。”
隋炘轉頭一看，頓悟了。
季莊殊：“幹凈又骯臟，欲望跟壓抑，骸氏的子弟資質在，但心智不行，鶴蝕沒必要親自到這待一會，還讓後者親自打掃住處免得礙眼，理論上她給一個咒保證這人不被你感應到秘密就可以撤了，她是接了五大王族的工作，但地位肯定遠比這些人高，資質也更恐怖，她不需要在意這些人是怎麽想的，臟不臟，但她還是來了，也做了這樣的要求，說明……”
隋炘：“說明她是做給我看的。”
“為了讓我知道，她是故意要求這個小白臉這麽做的，而她也猜到這個人會是我的第一目標，假設我發現了這裏，發現了這個秘密，那現在這個發現就等於是她給我沒有證據只能自己意判的態度——她會站在我這邊。”
季莊殊微微嘆息，“很縝密的思維，既給了你立場的傾向，又沒有半點證據，因為這些都是我們根據她性格的自我推理，但也符合她那邊的邏輯行為，不存在半點嫌疑。”
腳踏兩條船，你還沒證據，只能考慮要不要讓她入陣營。
隋炘瞇起眼，“這樣啊，那她一定也會去天牢看一看我的千裏小姐姐，起碼保住她的命，這算是給我的投名狀。”
季莊殊：“你現在要怎麽辦？”
隋炘拿了那一壺能量水，“這是好東西，你們分了用，但得去鹿鹿那的小秘境用，效果最佳——我之前還納悶千裏秫離進步有點快，怎麽跟我吸收能量水的轉化率都差不離了，現在看來就出在兩個環境培育出的基因鏈上。”
季莊殊有些驚訝，“你不要？”
但她很快明悟：的確不需要，隋炘進了帝林幽光，低等環境到高等環境的變化以及基金鏈反應會遠高於那些王族出來所得，她去裏面吸收能量水的效果只會是外面的十倍甚至幾十倍。
“那你準備用這個皮囊進去嗎？”
“不，這身份掛號了的，鶴蝕也做了記號，可能這種記號會上傳給五王族，她這也算提醒了，我就不能替換者身份進去了，得換一個，讓索爾過來吃掉這具屍體，替換生活，免得被察覺到。”
隋炘起身，卻是當著季莊殊的面模擬出了……一個雌雄難辨漂亮英俊兼備的十九歲絕美少年郎。
羽扇綸巾，風雅絕世，遺世而獨立。
“現在開始，我就是骸氏王族流落在外的小王子，出淤泥而不染，隱忍堅韌，視錢財如糞土，本來因為超強的天賦而苦修隱世，終究因為變故而入世，進而暴露在五大王族面前……”
季莊殊看到這樣的皮囊樣子還晃神了下。
倒不是說這樣的樣子多迷人，而是因為隋炘自己本身就富有旺盛的生命力，只是有點不修邊幅，懶散又狡猾，實在不適合這樣的氣質人設。
但只要她願意，看來是可以搞的。
還……
季莊殊：“你這樣的新角色，骸氏第一反應恐怕是查哪個成員腦袋上有綠光吧。”
隋炘用扇子半遮臉，微微一笑。
“不會的，因為另一半的母族血脈足以遮蓋他們的醜男基因。”
“不過你不覺得我這樣，你有點眼熟嗎？”
季莊殊；“？”
她看了一會，瞳孔縮放，無語了。
這人把她，嵇林別樰，丹跟林歲這些人的形體優點都摘出去補成了一個人。
“這樣一來，你們跟我的血緣關系就有跡可循了呢，喊我爸爸實至名歸。”
神經病啊她！
但季莊殊也通過“母族基因”意識到了隋炘的目的。
現在只剩下怎麽進入帝林幽光了。
估計也不難。
的確不難，有鹿鹿！
本來鹿鹿是沒有足夠能力支撐開辟帝林幽光的，但東川北原的大雁塔……可不是完全的廢墟。
“他們以為東川北原的大雁塔傳送陣跟努爾維斯一樣被你廢了，但你讓鹿鹿動手，就是利用它的大動靜來遮掩傳送陣的損毀其實沒那麽嚴重，那邊得到的結果是傳送陣損毀，無法傳送，但我們這邊只要修覆上損毀的機制，再用鹿鹿的能力彌補修覆一環，你就可以進去了。”
這種修覆是嵇林別樰負責的，也需要鹿鹿的搭配，是隋炘跟嵇林別樰一早就定下的計劃。
“問題是回來就沒這麽容易了，你得從裏面找突破，不過估計對你也不難。”
嵇林別樰看著模樣陌生的絕世美男小弟弟，實在有點不適應，“非要這樣嗎？”
隋炘：“嗯嗯，等我進去給你們找個後爹或者後媽，我沒其他心思。”
嵇林別樰：“你走吧。”
——————
傳送陣啟動，隋炘很快踏入。
傳送包裹她正要送走的時候。
鹿鹿：“超級無敵絕世矮冬瓜！”
嵇林別樰：“是因為貪圖這一米八才變成這樣嗎？”
隋炘：“！”
靠！
可惜來不及打到這倆人，她就被送走了。
她一走，嵇林別樰舉起手，細嫩的掌心跟巨大的鹿蹄默默一擊掌。
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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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季莊殊下了努爾維斯的天府地庫，沒進修煉室內，在外庫整理最近新放入的一些物資。
現在的地庫是按她的設計讓隋炘操控D元素弄的密室升級版，也是季氏那邊的獨創升級版。
要麽得她的操控，要麽得隋炘的直接控制，否則沒人能進來。
至少在那個傳送陣限制下，出來三咒以下的沒人能進來，至於熱武器，那就是五大都之間的應聘了，在航海稱霸南北縱橫線已成的情況下，哪怕是原本綜合實力碾壓任何大都的帝斯坦利也鞭長莫及。
所以當前這個天府地庫安穩無比。
季莊殊整理著，一邊把數據移入系統，再操控機械人搬運東西。
過了一會，她忽然垂眸，搭著書架的手指也捏著竹簡緩緩下落，“出來了？”
“嗯，不過你這問的語氣，倒像是我出獄了似的……季議長，你講話不太好聽哦。”
季莊殊素來是懨懨的，可不像是在問候剛“出獄”的隋炘嘛。
“這不是跟你學的麽？”
季莊殊睨了隋炘，目光在其笑瞇瞇的小臉上頓了下，再轉移到隋炘的手上。
從前就看不透她，現在更如此了。
只知道這人剛結束修煉，沒有這樣皮膚上的潤冷之色。
之前，隋炘結合鹿鹿的體質特點加強了自己的體質，作戰時，皮膚宛若玉石晶鉆，有礦物質的剛冷之色，減弱了生物的靈動性，但這次又不一樣了。
她好像已經能把那種外放的特異給收斂在皮膚之下，給人一種似水潤軟的質感。
好像她整個人都是一窪瀲灩的春水在暖陽之下隨風晃動波光。
此前，季莊殊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這樣富有生命韻味的風情，只不過那人是真的風情萬種，是成熟甚至在成年人看來有些清冷自持的慵懶風情，這個則不一樣，不成熟，卻又是純真的邪惡。
她笑著的時候，眼裏滿是壞主意。
又變強了啊。
又不止變強了。
而且她果然很邪惡，竟然說：“哎呦，季姐姐，您為什麽要跟我學呢？咱們是啥關系啊。”
她可知道這幾個人背地裏可不願意叫她爸爸，當她小姨媽了。
他們不願意，她偏要！
季莊殊素來把握不了這人的實力，但在心術上尤有幾分了然，於是斂了眸子，把竹簡了編號調整了，交給邊上的機械人，裝進應屬的位置，且隨口淡來一問，“你可以喊丹總丹丹，我有點好奇，為什麽不這麽喊我呢。”
這沒頭沒腦的。
隋炘楞了下，丹，丹丹？那喊她應該喊什麽？
季莊殊：“我允許你也跟我這麽親密。”
她走過來，接近隋炘正面，以身高……隋炘後背貼了書架，懵圈的時候，這人伸手，從她腦袋上面越過，扯出另一份竹簡。
“所以，你得喊我姝姝（叔叔）吧。”
隋炘：“？”
隋炘：“！”
她生氣，但怒瞪之下，才發現自己得仰頭。
不好！
她正要撤開，腦袋卻被這人用手裏抽出的竹簡壓住了。
“所以，這樣一比，就差不多了。”
加了一卷竹簡才跟這人登高？
啊！
生氣生氣生氣！好生氣！
隋炘氣呼呼哼了身，再從季莊殊的臂彎環抱下低頭挪出。
“大逆不道！”
“以下犯上！”
“放肆哦！”
二十六的女子若是出身底層，早早成熟，眉宇間會染下世俗的疲憊跟市儈，甚至惶恐不安。
但強者不受環境裹挾，只會讓環境被其甩退，不斷替換階層，而隨著不斷的跳級跟晉升，資質發揮，人性深處的本質會越來越明顯。
骨子裏，隋炘這人就是有點小邪惡跟活潑的，只是常年裝著木訥乖巧。
“好的，大人我錯了。”
季莊殊慢吞吞說著，顯得對隋炘尤其好脾氣。
隋炘有點欺硬怕軟，對她沒辦法，只好哼哼唧唧她一個大議長怎麽來做這活。
“下班了，閑著無聊。”
“無聊就來這？”
“最近，我住這。”
季莊殊既無隱瞞，也沒多說，但隋炘多聰明啊，立即恍然了：這人是來給她護法把關，為保證她的安全而已。
嗯……小姨媽還不錯。
隋炘有些欣慰，卻看到邊上小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些零食，還有一份資料。
她拿了糕點墊肚子，一邊看向季莊殊，“這些是？”
“你讓我幫忙查的那些人，都在這裏了，沒有打草驚蛇——至少在我看來沒有。”
“鶴蝕這個人，對這些人還算上心，大抵是怕你察覺到貓膩，回帝林幽光之前特地把他們安頓了，也把中間人給處理掉了，如果沒有你提供的骸氏王族基因，我們也不會這麽快通過林歲那邊的基因鏈跟阿木紮的外表分析出其他骸氏王族的外表樣本。”
隋炘吃著東西，一邊遞給季莊殊清淡口味的小糕點，說：“我也就是一個猜想，想著鶴蝕這人的性格，雖然她很可能因為原來的帝斯坦利議長跟他徒弟冒犯了她的權威而動怒處理掉，但我觀察且分析過新議長，實則不如前者老辣，在因為我帶來的時局變動中，貿然因為冒犯自身而把更有利於維護自家產業的管家給幹了，這不符合她冷靜的性格，事實上，在我之前那樣威逼到他們三個使臣面前時，她也沒太大的反應，倒像是對我有些審視，這樣的人不會意氣用事，除非本身有殺死那兩人的必要。”
季莊殊認可了這種分析，“那就是這兩人知道些什麽了，而鶴蝕那會已經確定你有很強的思維感應能力，也一定會在沒有威脅的時候探索帝斯坦利，作為議長，那人自然會被你窺探到秘密，而他最大的心腹可能也知道，或者也會因為老師的死而不依不饒，所以她果斷把兩人都殺了。”
看似出塵風雅，不涉權利，實則心竅玲瓏，修羅手段。
有點厲害，這位殿下。
但也讓隋炘察覺到了異常，這背後自然有秘密。
是什麽秘密讓鶴蝕連隋炘這麽大的威脅都可以冷淡看待？
“你代表了對帝林幽光的威脅，要麽是那個秘密代表了比你更厲害的威脅，要麽就不是威脅，而是利益。”
“她駐紮帝斯坦利是為了利益……但殺那兩人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不需要逗留那麽久，兩天時間，對於這樣的強人顯然是處理了比較繁瑣的事。”
天府下面的浮雕可不需要耗費那麽久，而且這個浮雕也不可能讓老議長知道。
能讓老議長知道的秘密，大抵是以前吩咐過他去做的。
基於這個考慮，隋炘大膽猜疑——鶴蝕在五大都這個外界能拿到的利益，帝林幽光裏面的其他五大王族也有人拿到，而這些人在五大都內的身份跟行動軌跡也是老議長了解的。
鶴蝕是殺人滅口。
這個猜疑很大膽，季莊殊按照隋炘的吩咐去查，果然查到了貓膩，但她也有好奇。
“你覺得他們在這外面能有什麽好處？如果是為了資源，已經有五大都各大聯邦為其謀利，多派幾個王族，而且這些王族還隱藏身份入了民間，這顯然不正常，除非是……”
季莊殊拿著小糕點，但沒吃，只是坐下來跟隋炘專心聊這件事。
“除非出入兩個世界本身就對他們有利——1，在外習咒有悟性便利，容易領悟，2，外面有利於他們吸收變強的寶物，但那寶物無法流入帝林幽光，珍惜的是寶物。3，外面的確有利於吸收變強的寶物，但珍惜的是外面的環境。”
2跟3看似一樣，實則不同。
重點不一樣。
這也是隋炘跟季莊殊分析不出來的，但沒關系，抓了人就可以了。
“骸氏那邊有三個人被找到，資料都在這。”
隋炘看了一會，選了其中一個。
季莊殊：“因為近？”
隋炘囫圇吃了一會，差不多墊吧飽腹些許，起身拿起外套穿上。
“是近，方便帶你去看看。”
“別問，問就是不能只帶丹丹跟樰樰，我得對你一視同仁，雨露均沾啊。”
這個人素來有靠自己就能演完一處西廂記的本事，都不等別人問就自問自答了。
季莊殊默默吃了糕點，當沒聽到，且喝了果汁。
咦~~怎麽這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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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是在努爾維斯，畢竟也是有疆域在的，騎著鹿鹿隱形中披星戴月也是在淩晨趕到這位隱藏身份成為一個漁夫的骸氏王族子弟身邊。
大淩晨的，這個看起來沒有半點骸氏醜匹基因且過分英俊的奶油小生正在賣力捕魚，勤勤懇懇的，冰冷的水珠流淌在臉頰上，流過分明的鼻梁跟性感的下顎，皮膚似蒼雪，好似海上明珠一般。
季莊殊對自己的皮囊不在意，自然更不在意他人皮囊，但在對比其他兩個骸氏王族成員遵守祖宗傳統的樣貌，這位實在看著像是綠帽子之下的子孫。
她在想隋炘這個話癆如果愛叭叭兩句，她倒也可以陪著聊天，畢竟今天是周末休息天，她可以犒勞自己一點時間。
但是……隋炘沒說話，坐在鹿鹿上面但也是隋炘後面的季莊殊一瞥眸就瞧見這位攪動五大都風雲還讓帝林幽光如鯁在喉的小魔王正看著下面英俊年輕身體好的骸氏子孫若有所思。
說是若有所思還算風雅了，其實就是盯著人家濕漉漉的身體跟赤膊的上身看。
大清早的，沒穿衣服，在海上打魚，一身濕漉漉，但英俊又細嫩。
怎麽能不讓人側目呢？
某位老大可是想著湊齊十二男模的呢。
季莊殊不動，就是等了十八秒後，才慢悠悠問隋炘：“請問，再等一會，他會把褲子脫了嗎？”
隋炘：“真的？”
季莊殊：“……”
季莊殊想著這姑娘可能也到了春心萌動渴求荷爾蒙發洩的年紀了，其實也什麽，她有放縱欲望的權利跟需求。
但是……
“資料裏，這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這個地區有莫名其妙的年輕少女失蹤案。”
隋炘：“？”
隋炘：“辣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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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於季莊殊的提醒，隋炘很快查到這人的破爛小魚屋下面裝修了無比奢華的D元素地宮，而且在地宮裏面還有幾具女性的屍體，屍體還很新鮮，顯是最近剛被折磨死的。
阿木紮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王族，刨除那點血脈，這人的腦子跟手段給隋炘身邊那些人提鞋都不配，所以感應對方的思維很正常。
她早就知道骸氏這些狗東西祖傳的除了醜臉還有種馬邪術。
當然了，這種邪術卻被人家家族當做基因美學，且因為成功拿下了烏山王族而信如瑰寶。
有了這個前提，隋炘就把人拿下了。
“有點意思啊，這人腦子裏有個咒，但跟你腦子裏刻錄的烙印不一樣，它這個咒是應激性的，是為了阻止異能感應。”
“而且看腦膜上的神經反應對它的微微排斥，這人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咒術剛添加上而有了腦部的反應疼痛難忍，才早起打魚，單純靠這種反覆的大體力勞動可以有效麻痹來自腦部的疼痛跟熬過時間，直到極致的疲乏才容易睡去——有趣的是這人現在完全是個普通人。”
因為無法直接感應，而強行感應會觸發這個咒，引來不必要的後果，隋炘選擇了放棄。
這個咒自然是鶴蝕加的。
隋炘跟季莊殊都不想讓後者感應到事情敗露，進而帝林幽光也有相應的手段。
能瞞著就瞞著。
但到底是什麽秘密，就得靠它們自己查了。
這位骸氏子孫捆成粽子後扔在地上，也沒管這位王族子弟的惶恐，兩人淡定搜查起來。
過了一會，兩人的目光齊整落在架子上的許多盅壺之上。
其中一個，隋炘拿了下來。
打開蓋子，裏面……是液體，神秘的液體。
其實也不算神秘，季莊殊感應不到，但隋炘可以。
“看來是他們帝林幽光內部研發的能量水。”
“這些盅內都是能量水。”
“他們從帝林幽光到外面，就是為了吸收這些能量水？難道在外面吸收的效率還比裏面高？而且還得保持普通人的狀態……”
隋炘查看了下這些能量水的純度。
嗯……
“比我制造出來的還高了兩倍，這麽好的東西，應該不是普通供給，不然那阿木紮跟尤克這些人不乎這麽垃圾，應該是特供給這些王族精英的。”
“這小子的烙印比阿木紮的高級一些，血脈可能更純，也被骸氏更看好，才這麽大費周章送到外面藏起來修煉，而且還讓鶴蝕看顧。”
季莊殊嗯了一聲，看過那些女性屍體，“在之前隱藏的那些時間裏，他應該不敢亂來，鶴蝕約束了他們，但鶴蝕現在離開了，他就控制不住了。”
隋炘撇嘴，對這個氏族沒啥好感，主要還是看不上。
“奇怪，在外面變成普通人修煉就這麽迅速？林歲不在這裏可惜了，不然能解剖下。”
還好隋炘能感應這人的軀體，手指放上去，蜘蛛絲滲入，季莊殊看到了，沒管，繼續查看其它，很快發現了這人長久待在這裏的苦悶跟無聊，屋內的書籍也多為暴利血腥的，其中還有許多關於隋炘的報道資料。
顯然，這人是記恨隋炘的。
大抵是覺得被隋炘打了骸氏的臉。
不過……季莊殊發現了一些清潔痕跡，要麽這人是潔癖，要麽……這人因為畏懼鶴蝕而主動打掃，免得對方生氣。
但是被子下面又有女人圖像。
赫然是鶴蝕的照片。
上面沾著很臟的凝固物。
季莊殊面無表情洗了手，回頭看隋炘，這人已經有發現了。
“原來如此啊。”
隋炘回頭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們的基因裏面有殘缺。”
“因為這些人都是在後世出身，且只在帝林幽光裏面生長，基因鏈是適應於帝林幽光環境的，但林歲好像說過生物進化這種東西是起源於環境的劇烈變化而促進生物自然變異，而過於穩定的環境會讓原本還算強大的生物基因反而向下退化，好比人類如果一直存活在機械人服務的世界裏，天天跟半癱似的，以後就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季莊殊眼皮微動，這人夾帶私貨呢？
“確實，一個人如果天天讓人喊爸爸，搞不好就真的有那東西了。”
隋炘：“……”
好的，我嘴賤，我錯了。
“王族竟有殘缺，真是離譜，但這種殘缺也不是缺點。”
這話很矛盾。
因為帝林幽光強者如雲，王族發現了自身的弱點，他們不僅彌補了弱處，還發明了一種讓弱點變成巨大優勢的手段。
“在帝林幽光飽和的高濃度能量環境裏發育出來的基因生物，到達更原始蠻荒的五大都世界，他們的能量本身就因為傳送陣也被極限壓縮，又到了異度環境，在身體因為殘缺的基因而劇烈反應且調整的時候，利用這種基因劇變的空缺吸收能量水，效率將翻很多倍，而這種操作類似於變異人在先知指引下的進化方向覺醒跟晉級。”
“難怪鶴蝕駐紮在這，她不僅代表五大王族負責管理了這些王族精英，自己恐怕也從中增強許多。”
隋炘又猜測，“但這種增強不是能量的簡單增加，因為環境的緣故，他們到了五大都世界只會越來越虛弱，能量瓶頸是有上限的，在這種天然壓制下——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讓氣勁能量增強，而是為了迫使氣勁能量在極限瓶頸壓制下蛻變，這種蛻變估計還包括了意識層面，我看這小子的大腦就跟阿木紮有點不太一樣，腦膜更覆雜了，網狀結果有新生的絮狀觸手。”
“而在這樣的壓迫下，不管是多咒晉升，還是輝，脈，融，疾後面的莽，隱，擎，大業勢日後突破都能飛速，少了很多壓力，尤其是在越早蛻變能量越好。”
“所以他們才舍得送這些高資質的王族出來隱藏歷練。”
“媽誒，這些小子體內的能量已經有蛻變的跡象了，但肯定跟鶴蝕沒得比，這女的回去後實力到底多強？她什麽時候來帝斯坦利的？”
季莊殊想了下：“有公開露面的是兩年半前。”
隋炘的分析無限精準，有實證跟理論支持，季莊殊無異議，而這個時間也證明鶴蝕這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真能忍啊，明明那麽強，卻滴水不漏，也不跟隋炘廝殺，只默默收尾然後拍拍袖子走了。
“她是看不起我呢，還是在這動手會動搖她根基呢？也有可能會暴露實力跟秘密。”
季莊殊看她念念叨叨，顯然對憑空多了這麽一個勁敵很是不滿。
“你看這裏就知道答案了。”
隋炘轉頭一看，頓悟了。
季莊殊：“幹凈又骯臟，欲望跟壓抑，骸氏的子弟資質在，但心智不行，鶴蝕沒必要親自到這待一會，還讓後者親自打掃住處免得礙眼，理論上她給一個咒保證這人不被你感應到秘密就可以撤了，她是接了五大王族的工作，但地位肯定遠比這些人高，資質也更恐怖，她不需要在意這些人是怎麽想的，臟不臟，但她還是來了，也做了這樣的要求，說明……”
隋炘：“說明她是做給我看的。”
“為了讓我知道，她是故意要求這個小白臉這麽做的，而她也猜到這個人會是我的第一目標，假設我發現了這裏，發現了這個秘密，那現在這個發現就等於是她給我沒有證據只能自己意判的態度——她會站在我這邊。”
季莊殊微微嘆息，“很縝密的思維，既給了你立場的傾向，又沒有半點證據，因為這些都是我們根據她性格的自我推理，但也符合她那邊的邏輯行為，不存在半點嫌疑。”
腳踏兩條船，你還沒證據，只能考慮要不要讓她入陣營。
隋炘瞇起眼，“這樣啊，那她一定也會去天牢看一看我的千裏小姐姐，起碼保住她的命，這算是給我的投名狀。”
季莊殊：“你現在要怎麽辦？”
隋炘拿了那一壺能量水，“這是好東西，你們分了用，但得去鹿鹿那的小秘境用，效果最佳——我之前還納悶千裏秫離進步有點快，怎麽跟我吸收能量水的轉化率都差不離了，現在看來就出在兩個環境培育出的基因鏈上。”
季莊殊有些驚訝，“你不要？”
但她很快明悟：的確不需要，隋炘進了帝林幽光，低等環境到高等環境的變化以及基金鏈反應會遠高於那些王族出來所得，她去裏面吸收能量水的效果只會是外面的十倍甚至幾十倍。
“那你準備用這個皮囊進去嗎？”
“不，這身份掛號了的，鶴蝕也做了記號，可能這種記號會上傳給五王族，她這也算提醒了，我就不能替換者身份進去了，得換一個，讓索爾過來吃掉這具屍體，替換生活，免得被察覺到。”
隋炘起身，卻是當著季莊殊的面模擬出了……一個雌雄難辨漂亮英俊兼備的十九歲絕美少年郎。
羽扇綸巾，風雅絕世，遺世而獨立。
“現在開始，我就是骸氏王族流落在外的小王子，出淤泥而不染，隱忍堅韌，視錢財如糞土，本來因為超強的天賦而苦修隱世，終究因為變故而入世，進而暴露在五大王族面前……”
季莊殊看到這樣的皮囊樣子還晃神了下。
倒不是說這樣的樣子多迷人，而是因為隋炘自己本身就富有旺盛的生命力，只是有點不修邊幅，懶散又狡猾，實在不適合這樣的氣質人設。
但只要她願意，看來是可以搞的。
還……
季莊殊：“你這樣的新角色，骸氏第一反應恐怕是查哪個成員腦袋上有綠光吧。”
隋炘用扇子半遮臉，微微一笑。
“不會的，因為另一半的母族血脈足以遮蓋他們的醜男基因。”
“不過你不覺得我這樣，你有點眼熟嗎？”
季莊殊；“？”
她看了一會，瞳孔縮放，無語了。
這人把她，嵇林別樰，丹跟林歲這些人的形體優點都摘出去補成了一個人。
“這樣一來，你們跟我的血緣關系就有跡可循了呢，喊我爸爸實至名歸。”
神經病啊她！
但季莊殊也通過“母族基因”意識到了隋炘的目的。
現在只剩下怎麽進入帝林幽光了。
估計也不難。
的確不難，有鹿鹿！
本來鹿鹿是沒有足夠能力支撐開辟帝林幽光的，但東川北原的大雁塔……可不是完全的廢墟。
“他們以為東川北原的大雁塔傳送陣跟努爾維斯一樣被你廢了，但你讓鹿鹿動手，就是利用它的大動靜來遮掩傳送陣的損毀其實沒那麽嚴重，那邊得到的結果是傳送陣損毀，無法傳送，但我們這邊只要修覆上損毀的機制，再用鹿鹿的能力彌補修覆一環，你就可以進去了。”
這種修覆是嵇林別樰負責的，也需要鹿鹿的搭配，是隋炘跟嵇林別樰一早就定下的計劃。
“問題是回來就沒這麽容易了，你得從裏面找突破，不過估計對你也不難。”
嵇林別樰看著模樣陌生的絕世美男小弟弟，實在有點不適應，“非要這樣嗎？”
隋炘：“嗯嗯，等我進去給你們找個後爹或者後媽，我沒其他心思。”
嵇林別樰：“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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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陣啟動，隋炘很快踏入。
傳送包裹她正要送走的時候。
鹿鹿：“超級無敵絕世矮冬瓜！”
嵇林別樰：“是因為貪圖這一米八才變成這樣嗎？”
隋炘：“！”
靠！
可惜來不及打到這倆人，她就被送走了。
她一走，嵇林別樰舉起手，細嫩的掌心跟巨大的鹿蹄默默一擊掌。
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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